MiddleofNight

AB=BA=ABA=BAB/无差互攻杂食/不混圈/只是想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/请不要跟我ky

Rosetta

三.

城堡外大雨狂风未曾停歇。

而此时的石头城堡一半完整,一半破败。

名为Rosetta的年轻术士用她的力量修复所以她能够触摸到的物件,包括我的铠甲。

深夜休憩前我抚摸过变得崭新的胸甲,上面鸢尾花的浮雕重新泛着烛火的华彩。

她曾经用她的剑,划过我的头顶、胸前和心脏,用她柔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向她的臣子宣读出对我的赏封。上百人在我的身后,投射来各式各样的情绪,或羡慕,或嫉妒,像耳边那轻搔脖颈的碎发,带来细碎的瘙痒—但我不曾在意,我的脑海和心脏早已被我单膝下跪之人的身形所占领,我的双眼不愿从她身上移开目光,尽管身侧的嬷嬷轻咳来提醒我直视王上的无礼之举,但我依然无法克制我的欣喜。

她朝着我笑。阳光自她身后的玫瑰窗倾泻而下,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在闪闪发光。

她宣读完,俯下身子,在我的额头上印上祝福的吻。

神圣的钟声响起,一下又一下。

可我什么也听不到。

我只是看着我单膝下跪之人:她身着缀着珍珠和宝石的白礼服,白金色的长发挽在脑后,用白蛇形状的银冠束缚着,在闪着光芒的微尘中,对我笑着。

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美丽。

最好的画师也无法重现她的笑颜。

她是最温柔的人。

她是最值得我效忠的人。

她是我最爱的人。

她是我最爱的人。

她是我最爱的人。

我跪在被术士修复过的她的画像前,铁甲覆盖的手狠狠地攥着已除去胸甲的,胸口的衣服,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心脏好似被狠狠蹂躏的疼痛感似的。

我被突如其来的回忆蹂躏着这颗年老但仍在跳动的心脏。疼得发抖,疼得想吐,但就是流不出眼泪。

我还记得她葬礼上的样子:她穿着侍女们早已准备好的入殓服,依旧是那么符合皇室的华丽;白金的头发只是那样散开,她苍白的脸就像陷在白金色的羽毛里,嘴唇不再娇艳,脸颊不再红润;她双手被安放在那不再起伏的小腹上,手下压着一支白色的鸢尾花,而她则被百合花和郁金香包围。她的双眼紧闭,像在平时看书太久后放松劳累的眼睛一样。

她去了哪里呢?

大家都说她去了智慧的国度。

她去了哪里呢?

她去了哪里呢?

 

 

“对不起,我亲爱的女骑士。是我操之过急了。”一个耳熟的声音好像自背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。

有人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。

我好像被急速地从那些记忆中的画面中抽出,它们在虚空中扭做五光陆离的长绳。

而我如同从梦中醒来,面前的画恢复成原来面目全非的模样。

一切如梦似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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